“维加我这便去了!”苍拂云策马扬鞭掠过维加身边,高声吼叫道。“我来助你!”说着维加一步跃上苍拂云的头顶,半空中双手相合,从胸前举上额头,宛若掬起一捧物什似的,又忽而空手朝高空奋力泼洒上去……苍拂云轻踮脚角、驻足马鞍之上,举目凝望,万顷碧波已在头顶、云层之下萦回成了一个巨大、透明的水环,她感激地看了看维加,飞身而上,那水环倏忽便把她送上了卿尘的面前……
片刻前还在得意的卿尘,此时注视着这个踏浪而来的陌生女人,分外惊诧,流动着的江河在她的脚下凝聚成了一个透明、碧绿、飞溅着阳光和霓虹的巨大水环,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水环便自如地一圈圈地把越抬越高、越抬越高……直至抬过他的头顶,浪花虽然飞落不下,但却将空气中浩然的热量全都吸收走了,此时他的周身渐渐从头至脚都犹如凝冻了一般,层层清莹的水花同时也带走了和风的温存;送入耳畔恍如湍流重重撞上礁石、又迂回成硕大漩涡的喧豗;他不能动,一动便又会激起宛若山巅滚落巨石俯冲向崖壁那犹如雷鸣隆隆的声音。这水环不止是送上了这个满目疯狂仇恨的女人,也一寸寸重塑着周遭的氛围,卿尘根本无法重拾刚刚到手的主动权。不能就这么败下阵来,得想方设法跳出这个水环,可是太冷了,根本点燃不起一星半点的火种,赤红蟠龙看来是无法召唤了,突然他想到,既然这“海天镜”能变幻成纱衣,是不是也可以变作他物呢?比如一对可以飞翔的翅膀,于是他闭目凝神,一任那水环继续盘旋在自己的头顶之上,突然他就张开了双臂做起了飞行之势,这“海天镜”果然是上古的圣器,倏忽,它便随着他身体的起起伏伏、翩跹全部聚拢在了他的脊背上,一对辐射过金色夺目阳光翼龙一般大小的纯白羽翼便生成了。他含着笑、直冲九霄……这时水环之上的苍拂云暗自讪笑了一下,心想道:“如若是衣衫,我还难奈你何,可是这么一对美丽的翅膀,怕是你就飞不远了。”随即她便借助水环巨大的推力,顺着它飞奔了起来,这时她那缀满红宝石的盔甲,倏忽便滚动成了一颗水面上涌动的巨大妖艳的红宝石,水环之下,维加操纵水环的双臂也同时感受到了水环施加而来的沉重压力,他不得不加快周身动作的幅度,双手顺着水环的方向、风一般地带动起身体旋转,蓦然他便化作了陀螺一般……
终于,那无垠曾于地宫中插入苍拂云身体之中,那恍若流星一般的金色光束,又全部都飞旋出了她的身体,终于她渐渐停下了风驰电掣的脚步,一任那茫茫的金色光束,她的脚下、水环之中铺缀边成一张巨大起伏灿烂的网,此时维加也稍稍感受到水环正趋于平缓的势头,但他一时还不敢停下双臂星奔川鹜的动作,如果稍有差池,苍拂云便会摔落高空。渐渐的他四周浮过的彩云正飘逸起明黄、绛紫、绯红、湛蓝一层层、一叠叠绚烂的色彩,他无法抬头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苍拂云所使法术。而此时苍拂云却面带着春天般柔和的光,凝望着脚下这七彩缤纷的飞网……
将双手轻轻地抬起,那网也缓缓地飘漾面起,倏忽她便脱离了那水环,朝着卿尘逃脱的方向飞翔而去……
卿尘终于迎上阳光将周身坚冰似的感觉破除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仍旧是热辣辣的空气,他刚要飞去金阙城,却听得背后有人呼唤他:“卿尘,逆子,还不快快受死。”“你这个疯子,我往日和你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出此妄言?”“无仇?你这‘海天镜’是哪儿来的,你们父子俩是一样的卑鄙、龌龊之极,赫连生的死不足于弥补他犯下的滔天罪恶,你竟能死里逃生,却不知也有天网恢恢的道理吗?”“少在那里啰嗦,使出你的本事吧,还不知道是谁死在谁的手里呢?”卿尘此时才明了眼前这女子的真实身份,但他仰仗着有“海天镜”便甩出一副更加狂放的姿态,双手抱着臂,悬浮在云朵之上,冷冷地瞅着苍拂云,趁其不备,苍拂云果断地朝他扔去那巨大无比、流光溢彩的网……倏忽,网中的一根根经纬线便盘旋、曲折地飞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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