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老枫树竟是前代掌门亲手栽种,而且以前德高望重,当是青福仙宗很有话语权的存在。
如今却如此落魄,沦为看门的存在,真是世事变迁,物是人非,不复以往。
余淮安轻叹,随后说道:“如今我们这般显眼,一但进入仙宗,必成为众矢之的。
杜景清尚在闭关之中,现在进入仙宗,可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不过我依旧如此,不会改变选择。”
老枫树看着余淮安不说话,好一会后才开口:“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进入?”
余淮安轻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并非邪门魔宗之人,为何害怕?
反而我要光明正大的进入仙宗,看看这所谓的名门正派是否包藏祸心,是披着羊皮的恶狼,若真是如此,我不介意出手替陆仙人整顿整顿。”
说完,余淮安大步往前,与老枫树擦肩而过,直入仙宗。
几人快步跟上,他们没有一人胆怯,反而如同余淮安一样,想看看这青福仙宗的真面目。
老枫树转身,望着进入山门的几人,若有所思。
他忽然遥望天际,自言自语喃喃道:“陆仙人曾说,青福仙宗将面临一次巨大灾祸,是无法躲避的。
而能换回这一切的,唯有杜仙人,当初陆仙人让杜仙人去往南方,其实只有我与陆仙人明白。
真正的大机缘,并非那洞天之中的法宝灵器这等身外之物,而是另有其他,但那机缘到底是什么,相信很快就能见分晓。
不知你们会何如做,来自那南方洞天之人……”
若余淮安等人还未离去,必然震惊,老枫树说的知晓几人身份,有两层意思。
一是知晓几人就是张秋儿所说之人,二是他也知晓余淮安来自那南方洞天。
至于他为何会知晓,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那小女孩,为何给我莫名的熟悉感?倒很像一个早已不存于世的人……”
老枫树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他撤去屏蔽,走向那枫树,身形缓缓消失无踪。
一切如常,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进入仙宗后,余淮安重新戴上了帽子,走在最前方。
前方并非平敞大路,而是缓缓直上的阶梯,阶梯宽敞,看不见尽头,应该走完阶梯,才算真正进入外门。
“主人,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老枫树隐瞒了什么,一个自幼生长在福地的生灵,都会有些超乎常理的本事手段。
我感觉他在利用我们。”
余淮安话语平静,“无妨,杜景清帮我太多,如今我帮他,还了情分还不好?”
苏语嫣很少有话语,她开口了,道:“先前,山神说外门惊艳弟子无非六人,这当中竟有黎川。”
木眠儿接话道:“看来是黎老头多虑了,他孙儿估计会成大气候,可能没有下山看望他的原因就是在准备入门考试。”
余淮安也觉得诧异,黎老头说他孙儿入宗两年,真要如此,两年就能远超同辈,成为焦点,这种天赋,让人汗颜。
“答应了黎老头,黎川自然是要照拂的,我想我们进入外门,恐怕会有不少麻烦事,就先别去找他了。”
“确实!”
几人走在阶梯上,步伐轻快,丝毫不费力,反观樊婷婷,已经气喘吁吁,出现汗珠。
可她同余淮安走在最前面,没说一句话,更不愿意落后余淮安一步,余淮安走得有多快,她就走得有多快。
不多时,几人来到尽头,前方是一处宽阔无比的广场,而这广场下方,竟有一个阵法在运行,被余淮安当场看穿。
不难猜测,当是稳固广场的,这里弟子众多,舞刀弄枪,稍微一个不注意,可能这里就会龟裂炸开,成为一片狼藉之地。
更别说什么比武切磋之类的。
那广场之上,有不少弟子在自由练习,有相互切磋的,有坐而讨论的,男男女女都有。
但都是统一的淡蓝色长衫长裙,而且年纪不是很大,多数与余淮安相差无几。
“你们快看,那几人貌似不是宗门弟子吧,穿着怪异,他们是怎么进的宗门?”
有人当即就发现了余淮安几人到来,随着第一人开口,更多人向着这边看来。
不管是打得正火热的,还是聊得正尽兴的,纷纷停下。
“难道是托了关系,打算走后门入宗?”
“你还真别说,若是这样,那我们不是有福了吗,看见那两人没,你看那腿……”
一时间,那些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很多男弟子更像被打了鸡血,兴奋至极。
这些弟子,都是今年刚招收的弟子,见识不算多,只知道一些宗门基础的规矩。
其中,不少人天资不算好,都是托了关系,才勉强入的宗门。
当然,很多人刚来时,都喜欢显摆自己,有背双剑的,有的想把自己的气势显得威风,还特意忍痛,在脸上割疤。
女子也不例外,打扮的花枝招展,像那种穿着暴露,想引人注意的例子也有,还不在少数。
可入宗后,服饰统一,除了外貌之外,能比较的只有实力。
显然,他们也认为余淮安几人同他们一样。
只是,带着两个小屁孩就有点搞不懂了。
“兄弟,我看你与我有缘,很有我当初的作风,不如这样,你以后跟着我混,我表姐可是外门天才,如何?”
不少人上前,更有人拍着余淮安肩头,要收他做小弟。
“师妹,你们是新来的吗?我跟你们讲,外门的竞争可是很大的,有实力不一定就是赢家,还得有势力有人脉。
我们正打算组建一个外门天骄团,可有兴趣加入我们?”
余淮安几人不过先后间,就被团团围住,说这些新弟子热情吧,可从他们的话不难听出,他们在装逼。
认为自己很有实力,在外门无人敢惹,有认识的老弟子,可以横着走。
“大哥哥他们不是弟子,他们厉害着呢,再不让开,小心被打嗷。”樊婷婷嚷嚷着嗓子,不喜欢被围着。
可没人理会樊婷婷,短时间相处,樊婷婷只知道余淮安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只要惹他不喜,后果很严重。
她是在好心提醒,可奈何没人听劝。
“唉,这位兄弟的披风不错啊,借我穿穿?”
有胆子大的人伸手去抓披风,甚至掀开了余淮安的帽子。
迎来的却是毫无波动的脸,不知从何说起,让人心寒,而那幽深的眼眸平视前方,两束秀发在脸颊上随风舞动。
那目光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在凝视着所有人。
这一刻,那些胆子大,或在吹牛的人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不断咽口水。
像是下一秒,他们就会面临死亡一样,心生恐惧,不自觉倒退出去。
“我是你们,就会选择远离陌生人,尤其是看似诡异的陌生人,因为你们不会知道,下一秒你们会面临什么。”
余淮安平静开口,同时向前跨出一步,“我名余淮安,前来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