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安每跨出一步,丝丝缕缕血气自他披风内飘逸而出,不断充斥弥漫四周。
离他近的桌椅板凳,瞬间化为木屑散落,而余淮安那鬼脸面具宛如活了过来,给人出现幻觉,像是那面具有了表情。
两名男子瞬间站起身,一把拾起佩剑,抬手横挡在身前。
“阁下,你想做什么?哪怕阁下实力强横,非我等能敌,可我依旧要奉劝阁下一句,就算我们有错在先,出手伤人,私下给点补偿也就过去了。
可阁下要是想动手,可要想清楚了后果,这里可是青福山,对青福山弟子动手,哪怕你有一万个理由也难辞其咎。”
面具戴上后,加上杀气的释放,余淮安声音都有所改变,毫无感情,让人心寒。
“拿青福山来威胁我?呵呵呵!
若不是念及旧情,不想让他难做,你们觉得,你们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余淮安冷笑不已,要不是看在杜景清的面子上,他不介意当着青福山的面教训青福山弟子。
那女子也是一把拾起佩剑,冷言道:“想做出头鸟?多管闲事,这事和阁下有关系?”
啪——
女子话音刚落,她的头瞬间撇向一边,脸上一个巴掌印尤为显眼,覆盖了她半张脸。
气氛一瞬安静的可怕。
没人看见是谁动的手,因为在场的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木眠儿嘴唇微张,眨动双眼,默默后退了两步,似乎在示意,可不是她打的。
女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懵逼了。
只是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知道,她被打了一巴掌。
“你……你敢……”
女子认准是余淮安动的手,因为刚才一刹,弥漫在她四周的杀气突然涌动。
然而,女子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使她头撇向另一方。
而且比前一次更响。
女子的整张脸当即红肿,通红无比,而且一大一小,变得不匀称,丑陋不堪。
“师妹…”为首男子欲言又止,心生不安。
如此当面打脸,以女子的脾气,可以说堪比血海深仇了。
余淮安站在原地,“你出一巴掌,还你双倍,可有不服?”
女子没有当场愤怒,丧失理智,反而异常安静,抬手轻抚自己的脸。
那已不是她的脸,完全肿胀,只是触摸的一瞬,女子便知道,她现在有多丑陋,多丢人。
她缓缓正头,看向余淮安。
木眠儿见状,噗哧一声笑出声,实在忍不住。
女子脸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鲜红巴掌印,那脸肿得已经和美丽不沾边了。
“你怎么下手不轻点呢,人家可是很爱美的,如今还怎么见人啊?”
木眠儿这句话,让女子最后的一道防线彻底破开。
只见女子全身微颤,紧咬唇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女子佩剑当即出鞘,对着余淮安当面斩来。
那佩剑剑气暴涨,势要将余淮安的头颅斩下。
“针对弱小与你而言是值得炫耀之事,那么,就让你看看,你自己有多么弱小。”
余淮安不为所动,只是抬起手来,呈虚握状,且手心血光乍现,竟徒手接住那斩来的一剑。
砰!
余淮安虚握的手突然紧握,一瞬之间,他全身血气扩散,席卷而出。
刹那间!
女子闷哼一声,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摔向那远处桌面,那桌椅顿时炸开,四分五裂。
而在女子出剑之时,两名男子也有所动作,既然冲突无法调和,他们不会看师妹受欺。
可他们刚刚有所动作,就被余淮安扩散出的血气给震退出去数米,原地站立两秒后,皆是吐出一口血来,半跪下去。
女子更是佩剑掉落,在地吐血不止,极其狼狈。
余淮安左右望了望那两名男子,“想动手?不自量力!”
说完,余淮安一步步向前走去,伸手向前一抓,他周身的血气顿时凝聚成一只血手。
一把掐住女子脖颈,带其缓缓离地而起,悬浮半空。
女子在咳嗽中不断挣扎,像个小鸡仔般毫无反抗之力,被人捏在手心。
“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好受?”余淮安手心微微发力,那女子本来通红的脸瞬间煞白起来。
“阁下还请手下留情,师妹她有过错,理应当罚,可阁下要是杀了师妹,那事情可就是你我都不能控制的了。”
为首男子急忙开口,他感受到,余淮安是真的想杀人,哪怕是青福山弟子,他也依旧如此。
余淮安冷笑,“听意思,是背后有靠山?不过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威胁我,我这人,不受威胁。”
余淮安还在发力,要硬生生拧断女子的喉咙,不为其他,只是单纯看不惯这样的人。
“咳咳,呵呵呵呵!”女子突然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你敢杀我,青福山会追杀你至天涯海角,我爹,我叔父会亲自赶来将你手刃。”
面馆外,有人在观望,觉得解气的同时,为那黑衣人捏了一把汗。
“这人什么来头啊?怎么敢对青福山弟子动手,唉,好人不好做,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觉得不应如此,青福山名门正派,正义人士数不胜数,对抗邪教魔门,护佑百姓平安,这位侠士路见不平,出手相助,青福山要是护断,想抹杀这位正义人士,我等绝不容忍。”
“就是,谁不知道那青福山弟子张秋儿平日里嚣张跋扈,就仗着自己背景硬,行事无忌,总有人兜底,如今踢到铁板,完全是咎由自取。
再说,小婷儿孤苦伶仃,得掌柜收留,是我们大家伙看着长大的,一个孩子,怎能不犯错?她又不是故意如此,张秋儿还如此心狠手辣,对孩子下手,实在可恶。
连仙家人该有的度量都没有,还如何谈护佑?”
那些人的谈论并非窃窃私语,而是当面指责,为樊婷婷打抱不平的同时不吐不快,觉得张秋儿该受到惩罚。
掌柜是瘫软在原地,面如死灰,一头冷汗,已经在想着如何搬家离开了,得罪了青福山,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本来不至于如此,樊婷婷受点委屈也就过去了,但随着余淮安插手,事情已变得不可控。
张秋儿受辱,她不死,不会善罢甘休,她在青福山的亲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大哥哥,大哥哥!”
随着余淮安不断加大力道,张秋儿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已然放弃了挣扎,气息微弱。
可这时,樊婷婷突然在余淮安身后拽动他的披风。
“大哥哥,饶了她吧,大哥哥能为婷儿出气,婷儿很高兴,婷儿受点气,不会有什么,很快就忘记了。
可大哥哥要是杀了她,大哥哥会有麻烦,所以婷儿恳求大哥哥放过她,大哥哥是好人,婷儿不希望大哥哥有事。”
余淮安回头,望着已经恢复笑容的樊婷婷,她似乎没有不愉快的事,已经忘记了先前受到的伤害和委屈。
“你的善良终有一日会害了你自己。”
余淮安回了一句,收回手,张秋儿顿时瘫软落下,在地喘气。
樊婷婷见余淮安停手后,松了一口气,露出灿烂笑颜,“婷儿不怕,因为婷儿以后想也成为像大哥哥一样威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