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不提,庄超英都快忘了工资上交一半的事,但他又不能不给,如果黄玲再闹一场,工作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庄超英数了二十五块钱,久久不想给出去,“黄玲,你怎么变成越来越斤斤计较了?”
黄玲冷笑:“占便宜的那个占不到便宜了,才会说吃亏的那个斤斤计较!”
这句话是珊珊的原话,黄玲记了大半个月,她早就想这么回敬庄超英了。
“我一直都没变过,只是现在我不想吃这个亏了!”
黄玲将二十五块钱从庄超英紧攥的手心里抽出来,塞进自己衣兜,准备回头给几个孩子买奶糖吃。
庄超英无奈,“我不想跟你吵,就是想跟你聊聊家里的事。”
“以前我想聊,你不想聊,我一说那些事,你就指责我是在翻旧账!现在你想跟我聊,是因为你的利益受损,从我身上占不到好处,不得不跟我沟通!”
黄玲笑得很灿烂,端起桌上的花生和果子,往外走,“但是,我不想跟你聊了!”
珊珊说的全中。
‘既得利益者,是不愿意沟通的,除非他们的利益受损,不得不沟通。’
黄玲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她被庄家人和庄超英压榨,庄超英又被庄家人压榨,往复循环,她和庄超英都没占到什么便宜,真正稳坐钓鱼台的是庄家人。
当然庄超英也不是个好东西。
“一家子混蛋!”
“珊珊,阿姨要去供销社,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呀?”黄玲隔着小玻璃窗问屋里上课的女孩。
林栋哲上蹿下跳,“阿姨,筱婷说她想喝汽水。”
“是你想喝,不是我!”庄筱婷气得拍了他一下,对外面说:“妈,我想吃酥糖。”
黄玲捏着二十五块钱,心情美滋滋,“行行,都买,汽水,酥糖,珊珊上回说宋阿姨买的话梅糖好吃,我再去买点。”
珊珊再次透过玻璃窗看着黄玲离开的背影,她的脚步轻快,像是要踮着脚尖起飞的蝴蝶。